《跨国灰姑娘》

昨天读完了《跨国灰姑娘—当东南亚帮佣遇上台湾新富家庭》,很好看,可读性非常强,而且很久没看社会学的田野了,蜷在沙发上读社会学田野,有一种久违的亲切,用戈夫曼后台和前台的理论来划分帮佣的工作和周末集会确实还蛮合适的。有两个收获,一是,相处并不能消除偏见,因为要区分出他们和我们,形成自身的安全领地,有时候反而在相处和了解中刻板印象在双方的互动中得以加强,在帮佣这个领域中,区隔是重要的,尽管语言不通,东南亚帮佣工作会遇到困难,但大陆人很少成为帮佣的一大原因是他们太像我们了,无法区隔。
二是,“女性必须仰赖被剥夺公民身份与权利的外籍劳工,来帮助她们充分行使自己的公民权利(工作权与经济权)”,女性得以走出家门在公共领域获得一席之地,很多时候是靠另一个女性舍弃了她原本承担的妻子和母亲的职责,这很难说不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丛林,从这里其实可以看出的是,男性跳出了这个游戏,因为他们原本就不承担家庭事务。有一些女佣拥有跨国婚姻的机会,但也并不热衷进入婚姻,因为她们发现,结婚了不过就是从洗雇主家马桶变为洗自己家马桶,而且无薪。也就是说,有偿的家务劳动使得更多的女性意识到家务劳动的价值,我总觉得这是女性平权的开始。女佣和女主人的关系大多数情况是微妙的,不仅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同性相斥,更是因为女佣承担的是女主人本来承担的妻子和母亲的工作,所以,女主人要在其中取得平衡,有女主人用做煮饭,给小孩儿讲故事这样的核心而精神的家务劳动来体现和确认自己的性别角色,有时还要承担未能亲自尽孝的儿媳,不够称职的母亲这样的名声或者自我的内心挣扎,但是男主人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困扰。帮佣获得了自己的经济收入,在海外的帮佣生活除了经济的提升,还有一部分追逐梦想也好,开阔眼界也好的部分,对于帮佣来说,海外的工作是一个更丰富的世界,但是与此同时她们要么不能及时结婚,拥有自己的儿女要么没办法照顾好儿女,内心也是挣扎的,她们会在母国雇佣更便宜的地区的女佣来照顾自己的小孩儿。。。这像什么呢?仿佛就是更艰苦版本的台湾女雇主的生活么。。。人人都是困扰的,只有男性不在其中。。。当然我相信某种原因是因为作者更少获得来自男雇主的信息,但更重要的显然是在传统生活中,照顾家人是女性的职责范围,所以简直就能再次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了,在这个男性建立的世界里,是的,确实就是男性建立的,女性比男性的辛苦和困扰更多,没钱的女性比有钱的女性更困扰更辛苦。。。。
哦,还有一个很显而易见的收获,英文是极其重要的,菲律宾女佣就比印尼女佣赚得多。。。只要这个资本主义的世界没有被彻底颠覆,世界的规则是由他们定制的,英文的重要性便怎么强调也不为过。。。它确实有助于人们过上好的生活

嗯,天气好凉爽,前天,我在厨房洗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如现在这样降温湿漉漉又不粘腻的某天,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现在宿舍楼下,抓起个外套下楼,紧张得难以自制,当某一天我发现大概自己再也不可能紧张到浑身发抖的地步了,是颇有些遗憾,但是前天,我忽然觉得,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再也不会这么紧张了,好像也蛮好。。。
话说这样凉爽的天气,总觉得孕育着某种变化,内啥,但愿可以揾到一份满意的工。。。

开始读英文版哈利波特和纳尼亚传奇了。。。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