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读起来很顺,好看的!一直很爱沈从文,觉得是文好人也好,话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有人能把他的文只看做是田园唯美,有那么分明的热血啊!其实他后半生去做文物什么的,真还算是一桩庆幸的事了!以及,我觉得凌宇的传记写得一点也不灵,金介甫的还不错,但似乎还是这本最好。再以及,总有人把汪曾祺和沈从文放在一起说,但我觉得汪曾祺的文并不像他,汪曾祺是很江南式的,精巧工整有文人趣味,但是沈从文是有一种未纳入儒家体系的血性,就算看起来有一点类似,其实真是大不同。书里提到他给王㐨的信里说“这种坍圮现象,是在生长中,随岁月不同而日益明显。可是我终得制止这个自内而来的黑影”,总觉得抵制“自内而来的黑影”是解释他之后文物工作的一把钥匙,以前倒没这么想过,一记。又,沈从文似乎觉得李泽厚看的东西太少,呼,我也不知道李泽厚看得文物少不少,但确实不喜欢他的《美学三书》,觉得气息不对,虽然好像颇有赞誉。
另外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啊!他毕竟活到了80年代,真是觉得万幸万幸。。。
在另外,说到沈从文的小说散文,《萧萧》《丈夫》《边城》这些自然印象深刻,但我还总记得他在《沅陵的人》里写过的一个故事:“这个人据说母亲貌美而守寡,住在柳林岔镇上,对河高山上有个庙,庙中住下一个青年和尚,诚心苦修。寡妇因爱慕和尚,每天必借烧香为名去看看和尚,二十年如一日。和尚诚心修苦,不作理会,也同样二十年如一日。儿子长大后,慢慢的知道了这件事。儿子知道后,不敢规劝母亲,也不能责怪和尚,唯恐母亲年老眼花,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水中淹死。又见庙宇在一个圆形峰顶,攀援实在不容易。因此特意雇定一百石工,在临河悬岩上开辟一条小路,仅可容足,更找一百铁工,制就一条粗而长的铁链索,固定在上面,作为援手工具。又在两山间造一拱石头桥,上山顶庙里时就可省一大半路。这些工作进行时自己还参加,直到完成。各事完成以后,这男子就出远门走了,一去再也不回来了。”
哎呀呀,想再去读读写湘西的那一组文章了,还想再读一遍《沈从文精读》